方竟遥完全不把这个当回事,苦笑着乐了几声,“都给老子滚了,我不想看到你们,滚远点,妈妈,我害怕,跳下去啊,跳下去就不痛苦了。”
旁边人跟着劝道:“方老师,你不要冲动啊。”
“对啊,我们有话可以好好商量。”
“耽误之急要把你旁边那个大哥送到医院去,他流了好多血。”
……
大家七嘴八舌地劝着,有些甚至拿出手机偷拍。
方竟遥明显激动许多,歇斯底里地喊着让所有人滚,夏承越拦住那些偷拍的。
“都出去,你们在这里只会刺激他。”
大家都丝毫不听他的话。
这时,经纪人宇哥从外面跑进来,吓得腿软,“我的老祖宗,快下来。”
“你是他经纪人,快让所有人出去,你想让他被人拍到吗?”夏承越急得直吼,宇哥这才很多无关紧要的人清退。
宇哥:“你哪家公司的艺人,请你也出去。”
“我……”夏承越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我是夏承越,他朋友……”
“我靠,你就是夏承越?”宇哥震惊不已,“他初恋啊,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
“这是重点吗?现在他要跳下去了。”
宇哥急得火烧眉毛,安慰道:“警察、消防员都在来的路上。外面的记者还有那些人拿着手机拍,这是他洗白打人的好机会,我得打电话给我公司老总。”
夏承越耳边全是经纪人在一旁叽里咕噜的声音。
经纪人一会儿说现场混乱要控制舆论,一会儿说品牌方在施压要给说法,翻来覆去,偏偏半句不提方竟遥此刻悬在天台的安危。
积压的焦虑与愤怒瞬间冲垮了理智,夏承越猛地转头,朝着经纪人怒吼道:“你们为什么不关心他?”
夏承越的声音里带着破音的沙哑,眼底满是猩红的血丝,连身体都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在旁人看来毫无征兆,反倒像个失控的疯子。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是莫名其妙的脾气,是看着最在意的人陷入危险,却没人真正在乎的绝望与抓狂。
一想到方竟遥这些年扛着的压力,被原生家庭拖累的沉重、娱乐圈的步步算计、还有被厉即处处针对的憋屈。
再看看眼前的方竟遥,失了理智般喃喃自语,眼神浑浊得像蒙了层灰,连站在围栏边都摇摇欲坠,夏承越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脖子,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那些压力像座山,悄无声息地压在方竟遥身上,方竟遥从没告诉他,这么多年来,独自咀嚼。
如今看着方竟遥彻底疯掉的模样,夏承越心碎了,喉咙发紧,眼眶滚烫,整个世界都一片灰暗。
“方竟遥,你不回来,我就跟你跳下去。”夏承越往前迈去一步,双脚却意外没有颤抖。
方竟遥定定地看着他,有一瞬间像是记忆回笼,
厉即在旁边奄奄一息,胸口插着一把剪刀,血流不止。
外面有两位警察进来,妄图拉走夏承越。
阳台上,忽然闯入的陌生人,方竟遥大喊一声:“别过来,我讨厌你们。”
方竟遥发了狠,伸手死死拽住身旁厉即的胳膊。
不等所有人反应,他整个人猛地纵身一跃,落在了栏杆外仅容半只脚的窄小落脚处。
半个身子悬在空中,风刮得衣摆猎猎作响,离深渊又近了致命一步。
夏承越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方竟遥的身子往后一仰,仿佛下一秒就要坠落。
脑子一片空白,夏承越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疯了似的往前扑去,伸手想抓住方竟遥的衣角。
太晚了。
第53章 不要带他走
方竟遥拽着厉即,夏承越扑向他们的力道又撞了上来。
三人瞬间失去平衡,像三块失重的石头,齐齐越过栏杆,朝着楼下直直坠去。
空气在耳边呼啸,失重感瞬间吞噬了所有意识,只剩下急速下坠的绝望。
夜风吹过,卷起散落的发丝,急速下坠的恐怖像潮水般将夏承越淹没。
他攥着方竟遥的手,从未松开。
只要一起坠落,他无所谓。
就在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瞬间,一只带着凉意却异常有力的臂膀突然穿过空气,稳稳揽住了他的后背。
夏承越猛地睁眼,冷月下,一双闪着细碎光芒的漂亮眼睛直直撞进他的视线里。
方竟遥!
你个王八蛋。
我们一起去死吧。
反正我也活得好痛苦。
方竟遥脱开厉即的胳膊,拼尽全力将夏承越往怀里带,眼底翻涌着决绝与一丝转瞬即逝的温柔。
下一秒,两人重重摔在楼下早已铺设好的救生气垫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们瞬间失去意识,身体软软地瘫在气垫上,紧紧相握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只有反复弹跳的气垫还在夜风中快速颤动,鼓动的心跳,诉说着刚才惊心动魄的瞬间。
*
清晨,方竟遥从病床上惊醒,胸腔剧烈起伏着,额头上还覆着一层薄汗。视线里是白得晃眼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顺着呼吸钻进鼻腔,让他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几分。
手背上贴着医用胶布,冰凉的点滴顺着软管流进血管,带来一阵刺痛。
他下意识想抬另一只手撑起身,却被钻心的疼痛拽回动作。
那只手打着厚厚的石膏,吊在胸前,骨折的钝痛一阵阵传来,清晰得不容忽视。
他盯着天花板愣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那场坠落不是幻觉。
他的脑袋一阵刺疼,玻璃像在他的脑袋里炸开,一寸一寸割破神经。
回忆一帧一帧放映,他恍惚间记起一些零碎的画面,头晕目眩。
厉即一句又一句的挑衅,打斗在一起的痛感,血水喷溅的刺激……
回忆最后定格在冷风暗夜中的那双眼睛。
夏承越哭了。
夏承越……
他一下子从床上蹿起来,拔下针头,赤脚跑下床。
门打开的瞬间,两位民警齐齐站起身。
民警:“方竟遥,醒了?身体怎样?你的左手是粉碎性骨折,需要养很久,身上还有些擦伤,不过都不算严重。今天,检查之后没问题的话,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夏承越呢?”
“在隔壁,除了些皮外伤,主要是惊吓过度,现在没什么大碍,医生说要观察一段时间,看看会不会脑震荡。”
“我就看一眼,一眼。”
方竟遥挪到隔壁病房的门边,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小窗望进去。
夏承越正躺在床上熟睡,眉头还微微皱起,梦里似乎不太美妙。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夏承越脸上,柔和了他平日里的锐利,只剩皎洁的模样。
方竟遥盯着那熟悉的轮廓,想起坠落时对方死死攥着他的手,想起发疯后对夏承越谩骂的自己,鼻尖突然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
他抬手想擦,却忘了左手不能动,只能任由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砸在石膏上洇出小湿痕。
夏承越竟然跟着他跳楼。
那可是跳楼啊,这个傻瓜。
为什么要拼尽全力护着他?
这份在意,让他紧绷了太久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暖意。
他没有别的念头了,只想要夏承越健健康康地活着。
方竟遥蹲在病房门外的地上,左手的石膏硌得腿生疼,心脏却像被攥在手里反复揉捏,一阵阵酸疼往上涌。后怕的情绪铺天盖地袭来。
他不敢想,要是昨天救生气垫没铺好,要是夏承越没抓住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他抬起右手,狠狠往自己脑袋上锤了一下,力道大得眼前发晕。
民警死死拽住他,才没让他再添新伤。
“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他喃喃自语着,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是啊,他怎么能原谅?
原谅自己差点把夏承越拖进死亡的深渊,还是原谅自己懦弱到想一了百了?
“要死就找个无人的地方去死,方竟遥,你要疯就彻底疯……”他蜷缩起身子,眼泪砸在冰冷的地板上,“现在让我清醒又有什么用?”
清醒了,他才清楚自己闯了多大的祸,才更明白夏承越的在意有多沉重。
这份清醒,比失控时的混沌更让他煎熬。
*
夏承越陷在一片混沌的梦境里,梦长得像没有尽头。
画面忽然切到初见方竟遥的那天。
他蹲在操场边,低血糖的眩晕感阵阵袭来,视线逐渐模糊,晕倒前的最后一眼,是少年身上洁白的校服,还有那双被太阳光晕笼罩的眼睛,亮得像揉了碎星。
梦里的剧情却偏了轨。
他倒在地上,意识昏沉间,看见方竟遥就站在不远处,没有像记忆里那样冲过来蹲下身,更没有背着他往校医室跑。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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