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媛媛吓得尖声惊叫,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却还是忙不迭扑过去,慌慌张张掏出口袋里的纸巾往方志兵流血的头上捂,声音都变了调:“别打了!别再打了!”
方志兵脑袋发懵,整个人晕晕乎乎地往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
厉即踩着碎玻璃碴走过去,抬起脚狠狠踩在他胸口,鞋跟碾了碾,声音冷得发狠:“别他妈在这装死!给我听着,明天我必须听到方竟遥出院的消息,办不到,你就等着躺进医院!”
方志兵咳嗽了几声,呼吸不顺畅,“医院不给我见他。”
“这是你该想的事情,不然老子就像当年那样,剁了你的手。这一次可没有方竟遥挡在你前面。你的把柄在我手里,不想坐牢,就乖乖听话。”
厉即从口袋里摸出张手帕,漫不经心地在手上擦了擦沾到的酒渍和血点,随手一扔,帕子盖在方志兵脸上。
他抬脚挪开,语气没半分温度:“滚起来,马上去医院处理,别在这碍眼。”
“是是是……厉少放心!”
方志兵捂着流血的头,浑身疼得抽气,挣扎了好几下才勉强撑着墙爬起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心里却把厉即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这挨千刀的王八蛋,早晚要让他付出代价!
等到厉即离开了之后,虞媛媛不解地问道:“你干吗那么怕他?什么把柄?”
“问那么多干吗?赶紧送我去医院!”方志兵疼得龇牙咧嘴,怒火蹭地窜到头顶,一边踉跄着往外走,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飙着脏话。
先骂方竟遥是“克父的白眼狼”,又咒厉即“不得好死”,到最后连路过的服务生都捎带上,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八百万。
第二天方志兵醒来时,脑袋疼得像要炸开,一想到厉即昨天那狠戾的模样,太阳穴更是突突地跳着疼。
他瘫在医院病床上,连动都懒得动,可一琢磨起厉即的威胁,又狠狠咬了咬牙。
实在没法子,干脆就去跟医院撒泼,说自己快不行了,就盼着儿子方竟遥出院见最后一面,不信医院不松口!
或者直接报警,就说医院拘留方竟遥,虽然会把事情闹大,但能完成任务。
就在他准备报警的时候,手机突然跳出一个罕见的联系人。
医院!
出发去医院前,方志兵特地找了个化妆师,卯足了劲往“惨”里扮。
眼窝被涂了厚厚的深灰阴影,凹得像两团黑洞;嘴唇被抹得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连脸色都被刻意调得蜡黄,整个人松垮垮的,活像被抽干了精气神的病秧子。
他佝偻着背,一手虚扶着墙,装出连路都走不稳的虚弱模样,挪进了医院的探访室。
刚坐下就听护士说,这次竟是方竟遥主动提出要见他。
方志兵心里瞬间乐开了花,暗戳戳琢磨:这可真是瞌睡送来了枕头,省得他费尽心机演苦情戏了。
方志兵摇摇晃晃挪到桌边,脑袋上的纱布还透着点淡红,一看见方竟遥,立马放软了声音,拖着哭腔卖惨:“宝……我的宝贝儿子啊!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话没说完,他捂着头咳了好几声,又赶紧摆着手装大度,“咳咳……我没事,真没事!就昨天不小心磕着脑袋了,现在还晕乎乎的想呕,可一想到能来见你,我这身子骨立马就松快了,啥都没我儿子重要啊!”
方竟遥抬着眼,那双没半点温度的眸子,将他浑身上下扫了个遍。看着他刻意装出来的憔悴模样,心里没有半分从前的心疼,只剩一股压不住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鄙夷。
“你早说你身体不舒服,我就不见你了,让你在家好好休息。”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时时刻刻看到你爸的身体就好了。我见你也瘦了,要不老爸出点钱,咱们在家请个营养师,这医院简直就是骗人的,把你照顾得这么瘦,你要不要跟爸爸回去?爸爸想你了?”
这话肉麻得方志兵自己都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嘴角僵了好几下才没露馅。
可一想到厉即的威胁和骗方竟遥出院的目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演,实在是没别的招了。
“可以呀。”方竟遥语气平淡,“其实住院这些天,我也挺想你的。这里日子不好过,我想回家了。”
方志兵猛地愣住,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
他甚至下意识抬手揉了揉耳朵,往前凑了凑,声音都带着点发颤的不敢置信:“你、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你是真的……真的愿意跟我回家?”
“我不喜欢精神病院,公司那边也需要我出面参加活动,我不能一直躲在精神病院里,所以,你去跟医院申请让我出院。”
“真的?!”方志兵猛地拔高声音,嘴角的笑都快咧到耳根,却还强撑着那副虚弱样子。
他的手撑着桌子勉强站起来,声音虚飘飘的,眼底却藏不住急不可耐:“爸这就去给你申请出院,要是医院敢不同意,老子就报警闹大,谁也别想拦着我带我儿子回家……”
……
杨医生办公室里,他指尖按着方竟遥近日的病况表格,眉头紧锁,语气严肃得不容回避:“自从夏承越没再来探望后,你为什么开始藏药、故意不吃药?”
“杨医生,我感觉……我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方竟遥垂着眼,声音发轻,“脑子里总像挤着无数个人,有遥遥,有夏承越,有我妈妈,还有好多好多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们都在跟我说话,吵得厉害,可我根本不知道该回答谁、该听谁的。”
“可我把药停了之后,我的世界反而一片安静。”方竟遥嘴角牵起淡淡的笑,眼神柔和得像蒙了层雾,温和又平静,像春风拂过湖面,“所以杨医生,我想出院。”
“不能,没得商量。”
“没有人能阻拦我,杨医生,我想出院。”
“不行,你要知道,如果你离开医院,万一没有办法控制病情……”
“我清楚一切后果,但我想在我彻底疯之前,把该解决的事彻底解决。”
“你的悲观情绪更容易影响到你的病情,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静养,转移注意力。”
医院本就不勉强制留病人,除非是无行为能力的犯罪者。
上次方志兵来要人时,只要方竟遥意识清醒、明确拒绝,就能留下。
可现在方竟遥自己主动要出院,态度又平静得像做了决定,杨医生即便担心,也实在无能为力了。
杨医生无奈,只好说:“把事情处理完之后,一定要回来。”
为了能治好方竟遥的病,杨医生几乎耗尽了心力。
他翻遍了自己多年积累的人脉,从市内权威的精神科专家,到国外研究精神疑难病例的教授,挨个打电话、发病例资料请教,哪怕对方只是提点一句新思路,他都赶紧记下来反复琢磨。
临床上能用的治疗方案,他更是没落下一样,从调整药物剂量、更换作用机制不同的药剂,到尝试认知行为疗法、引导式催眠,甚至还联系过心理干预团队做联合疏导。
每次有新方法,他都亲自盯着方竟遥的反应,夜里对着监测数据和病历本熬到后半夜,就盼着能看到哪怕一丝好转的迹象。
可结果却远不如人意。
不管是调整用药还是心理干预,不仅没能稳住方竟遥的病情,反而像触动了某种开关。
方竟遥的认知混乱越来越频繁,偶尔清醒时的情绪也越发低迷,到最后连对夏承越的依赖都成了奢望。
看着病历本上一次次加重的记录,杨医生心里又急又沉,明明拼尽了全力,却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只剩满心的无力。
他心里有愧。
下班后,杨医生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诊室,脸上满是化不开的郁郁寡欢。
一想到方竟遥主动要出院的决定,以及他停药后那句“世界反而安静”的话,心里就堵得发慌。
他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望着开放病区,眼下能劝劝方竟遥的,恐怕也只有夏承越了,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得试试。
杨医生匆匆赶到开放病区,刚走到护士站就急忙问起夏承越的情况。
护士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地告诉他:夏承越自从方竟遥说分手后,就一直伤心过度,昨天情绪突然崩溃犯了病,现在还在病房里昏睡,连醒都没醒过一次。
夏承越的主治医生是他的学长刘医生,杨医生便跟他讲起来夏承越的情况。
“夏承越家属已经跟我申请出院。”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三天之后出院,说家里有事。”
这么巧,两人同时出院?
第48章 死渣男,我诅咒你!
开放病区的病房里,夏承越躺在病床上,原本混沌沉重的意识终于渐渐回笼,眼睫颤了颤,总算能勉强睁开条缝。
床边,妈妈正弯腰收拾着他的衣物和日用品。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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