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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夏承越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一次性纸杯,火气更大,一把甩开他,“你不是换病区吗?滚回你的病区,回来干嘛?我不想看到你。”
    “我明天就回去。”
    夏承越闻言,更气了,一拳头过去,打在方竟遥的脸上,“滚,大猪头脸,别在我面前晃,恶心,老子明天就出院,你别想再见到我,我也不见遥遥。”
    方竟遥揉了揉发疼的脸颊,望着夏承越离开的背影,默默叹了一口气。
    黄护士给他送来夜药,“感觉如何?”
    “头晕,我确实记得遥遥做的事。”
    “杨医生早就料到遥遥会闹着回来,房间给你留着,隔壁病区已经打好招呼了,你安心住下来吧。”
    听到自己“被迫”留下来,方竟遥含下药片,侧躺在床上,嘴角微微勾起,但在看到敞开的柜门,他不由得难过。
    画没了。
    许是见过厉即,夏承越夜里吃了药,梦里不再是混沌,反而是厉即那张令他胆颤而又清晰的脸庞。
    他不明白,厉即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
    八年前,哥哥出事,厉即的父亲为了息事宁人,不惜一切代价,最后将厉即送入部队,才彻底消除风声。因此,夏承越不至于这些年来一直被骚扰。
    梦里,他躺在房间里,动弹不得,迎面是厉即那张阴鸷而冷笑的脸。
    他努力推开厉即,嘶吼着,却无能为力。
    汗水汩汩淋湿他的后背,他毫无反抗之力,唯有厉即扑倒自己。
    “哐当”一声,打破寂静。
    抬眸望去,黑暗中,微弱的光亮刺痛眼睛。
    他努力望去,是哥哥。
    “哥哥……”
    “小越,不怕,哥哥保护你。”
    昏暗与光亮之间,那张脸变得愈发迷糊,最后凝聚成一个金黄的小光斑,消失在眼前。
    夏承越猛地睁开眼睛,四肢动弹不得,快要喘不上气,喉咙像是被一种无形的物质堵住。
    脑海里闪过厉即那张可恶的脸,肚子一阵绞痛,一股恶心的呕吐感涌上,他转头吐在地上,泪花不自觉渗出眼眶。
    黑暗中,忽然有一只手拍拍他的后背,为他倒了一杯温热的水。
    温水浸润喉咙,他整个人放松不少。
    “哥哥……”迷迷糊糊中,他轻声呼唤着,“哥哥,我怕。”
    “不怕,我在的。”
    夏承越呼吸沉重,趴在那人的胸口,闻到一股淡淡的皂香,慌乱中抓住对方胸口处的衣服。
    方竟遥揉了揉他的发梢,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巡防护士。
    他是偷偷跑出来的。
    夏承越闭着眼睛,嘴里喃喃着不清不楚的呓语。
    方竟遥轻轻放下他,为他擦拭嘴巴,满脸心疼地看着他。
    他不能久留,得赶紧回到病房,不然会被护士骂。
    就在方竟遥弯身去收拾地上呕吐物之时,夏承越忽然抓住他的手,他顿住脚步,心中一紧。
    夏承越的眼角划过泪,闭着眼,说着不清不楚的梦话:“方竟遥,混蛋,老子做梦梦到你了。”
    “嗯,我混蛋。”方竟遥嘴角轻笑,“是梦。”
    趁夏承越睡觉,他才敢大胆地接近夏承越。
    他俯下身子,在夏承越的额头轻轻落下一枚温热的吻,眼睛里是融化的星光,定定地灼烧在夏承越的身上。
    “乖乖睡觉,我很混蛋,明天再起来骂我好不好?”
    “我欠骂欠打。”
    “但也爱你。”
    夏承越眯着眼睛,愣愣地望着他,整个人像是丢了魂的木乃伊,眼睛格外明亮。
    微弱的灯光之下,两人对视一眼,恍惚间,方竟遥以为他要清醒,愣在原地不敢乱动。
    方竟遥僵着四肢,神色有些慌张,掌心覆盖夏承越的眼睛,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林章伊接到医院与警察局的电话时,吓得腿软。
    她打电话给陈时泽,话都说不清楚,两人急冲冲赶去医院探望夏承越。
    直到夏承越平安无声地坐在他们面前,林章伊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
    林章伊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眼眶发红,“儿子,你黑眼圈怎么重了?”
    夏承越打了个哈欠,“昨晚一直做噩梦,半夜还吐了一地,好难受,好恶心。杨医生说今天要转去开放病区,但我难受,他说明天再转吧。”
    陈时泽:“你要不要去挂药水?或者要不要吃点酸吃点辣,也许能缓解。”
    “王八蛋,你才怀孕呢。”
    林章伊拿出一袋精致包装的车厘子,“护士说是一个姓方的先生救你,小越你拿去,感谢人家。”
    “不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
    陈时泽想到是哪位姓方的,急忙为夏承越说话:“不送就不送,你把车厘子分给其他病友吃吧,带回去,你妈妈不爱吃甜的水果。”
    夏承越努了努嘴,没洗车厘子,直接扔自己嘴里,“要你说,真拿自己当我后爸了?”
    林章伊:“小越,好好说话。警察打电话给我,叫我代替你去警察局签调解书,你怎么说?”
    “我没外伤,很难定罪,但不代表没有精神损伤。探访室里有监控,警察已经看了监控。我猜他妈妈那边的律师会主张寻衅滋事罪来判定。”
    陈时泽:“是的,他已经被关起来了,警察说就拘留五天,罚款五百。”
    意料之中!
    他们家有的是手段能平息一切风波。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我有探访室的视频,我不介意闹大。”
    林章伊:“妈妈陪着你,小越,以后除了妈妈,谁来找你都不要见,知道吗?”
    陈时泽点头:“你妈知道这件事,来的路上还哭了很久……”
    林章伊:“你闭嘴。”
    “妈,别担心我,我好好治疗的。你帮我把视频送到厉家的对手秦执文的手里,找个律师,我们告他猥亵我。我恨他,我恨夏正启。哥哥的仇没报,我无法安心。”
    夏承越将u盘递到妈妈的手中,“我过得好不好无所谓,我要他付出代价。”
    第32章 老毕登
    离开探访室,林章伊心思重重地望着夏承越离开的背影。
    夏知明已经不在了,她不希望夏承越再有任何闪失。
    那些年,在夏正启的磋磨下,冷嘲热讽和肢体暴行汹涌猛烈,她把自己缩成了一团,胆子就这么一点点被磨没了。
    从前还敢小声辩解两句,后来只剩下瑟缩的沉默。从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后来连余光扫到他的影子,指尖都会控制不住地发颤。
    当初哥哥出事后,夏承越极力劝她离婚。
    她从小到大没吃过苦头,唯独在夏正启身上翻了跟头。
    哥哥一岁的时候,别的孩子早就会扶着墙蹒跚学步,他却连坐稳都要晃悠,两条腿软得像没长骨头,怎么逗都不肯往前挪半步。
    到了三岁,别家孩子能叽叽喳喳背唐诗,他却始终闭着嘴,无论怎么教,都吝啬吐出一个字,只有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安静地望着远处,像个被困在自己世界里的小哑巴。
    原本他们打算只要一个孩子,等哥哥再大些,就请个靠谱的保姆,自己要重新站回聚光灯下。
    可夏正启不乐意,哥哥慢吞吞学不会走路,听着孩子始终发不出声音,眼里的嫌弃一天比一天重,饭桌上摔过碗,指着她的鼻子骂:“你看看你生的什么玩意儿?一个废物!”
    没过多久,意外就来了,她又怀上了。
    验孕棒上的两道杠像道枷锁,彻底锁死了她重返舞台的念头。
    夏正启摸着她的肚子,脸上难得有了点笑容,嘴里却念叨着:“这次可得生个机灵的,别再是个闷葫芦。”
    她低头看着自己微隆的小腹,又望向角落里独自玩积木的哥哥,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疼。
    哥哥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成了她和夏正启之间,一道越来越深的裂痕。
    自此兄弟俩有了千差地别的对比。
    哥哥生来就笨拙,学任何东西都很慢,换来的只有夏正启的烦躁与毒打。
    夏承越记事起,眼里就总晃着哥哥被夏正启推倒的影子。
    有时是因为饭粒撒在了桌上,有时是因为走路慢了挡了路,夏正启的巴掌落得又快又狠,哥哥从不哭,只是睁着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默默承受着。
    他和妈妈试过上前拉劝。妈妈会红着眼去护哥哥,结果往往是被夏正启连带着搡到一边,胳膊撞在柜角青一片紫一片。
    他自己也曾鼓起勇气拽过夏正启的衣角,换来的是更重的呵斥,被随手甩到地上,后脑勺磕在冰凉的地砖上,晕乎乎半天缓不过来。
    次数多了,他终于明白,反抗和帮忙只会让三个人都疼。
    于是小小的他开始学着讨好。
    夏正启回家时,他会提前把拖鞋摆好;饭桌上主动把荤菜往对方碗里夹;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满分的试卷递过去,仰着小脸看夏正启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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