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竟遥的喉结滚动着咽下干燥的痒意,他听见胸腔里心跳如鼓,压不下近乎疯长的渴望。膝盖抵着地板往前挪了一些,鼻尖几乎要触到那片柔软。
亲上去应该很舒服,他想要老婆的亲亲。
夏承越急忙收回手指,偏过脑袋,喘气一声,转身背对着方竟遥。
“护士姐姐说要起床,不能睡懒觉,老婆起来。”
“滚!有多远滚多远。”
夏承越扯过被子盖住,忽然听到地上一阵阵响声。
他一把掀开被子,正要大发雷霆,四下张望,居然没见到方竟遥。定睛一看,方竟遥蜷缩成一团,像颗奇形怪状的球,在地上翻滚,已经滚到床底下。
傻人有傻福,煞笔没有。这个王八羔子,在做什么艺术行为?好丢脸。
黄护士正好来查房,见方竟遥在地上翻滚,以为方竟遥发病,“遥遥你在做什么?快起来。”
方竟遥停下来,“老婆叫我滚,我听话的,老婆是不是生气了?”
坏人夏承越两眼一黑,崩溃地叹了口气,真想把这个蠢货踢飞。
黄护士直摇头,不管他,开始强逼夏承越起床。
方竟遥滚得天旋地转,见老婆被批评,气得暴躁弹射起来:“他不起来,就是不起来,你才出去呢!”
话说着,他用力拽住黄护士的胳膊。
病房里一片吵闹,夏承越被逼无奈,只好起身,“我起来,你别弄疼黄护士,出去。”
方竟遥抿住嘴巴,无动于衷。
“我让你出去。”
方竟遥继续一动不动。
“你听不懂人话?”
方竟遥指着自己,委屈得嗷嗷大叫,“老婆坏坏,一直记不住我的名字,我不是方竟遥。”
“遥遥,你先出去,不然他生气了。”黄护士急忙开口,把“熊孩子”赶出去再说,“护工师傅给你留了午餐,你得吃。”
夏承越勉强坐起身,挣扎着下床,头晕脑胀,历经千辛万苦才把保温壶里的流食喝下去。
午休结束,夏承越终于恢复一点精力。
拖鞋声在地面摩擦而过,他站在门边,垂眸时,见到蹲在地上扭着戒指的方某人仰起头,朝他咧开嘴一笑。
灿烂又治愈的笑容。
看得夏承越一股无名火。
夏承越清了清嗓子,指着另一端的走廊,心虚地说:“那什么……你去那边走廊尽头,帮我跟陈阿姨拿100块钱。”
方竟遥蹭地站起来,立正挺胸敬礼,“遵命,老婆。”
夏承越垂下脑袋,抿着嘴偷笑。
渣男,等着被扇巴掌吧。
第20章 老婆最大
小脑袋瓜子憋着坏主意,即便浑身乏力,夏承越还是强撑着,挪到了大厅。他半靠在大厅的沙发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扶手,眼睛微眯却透着淡淡的狡黠,像只偷藏了鱼干的猫,只等好戏开场时晃起尾巴。
这时寂静的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尖锐的杀猪叫声。
亮红色的100块钱在空中飘扬,方竟遥的右手高高举过头顶,穿过走廊,歇斯底里地大叫着,“老婆,我抢到了,100块钱。”
走廊那边传来陈阿姨凄凉的哭声,陈阿姨边跑边捶胸,“没天理了,渣男抢钱,还打人,老天爷啊,快来收了我吧,我不活了。”
那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轻飘飘地落在夏承越的手里,像块烫手山芋。他抬头,望向龇牙咧嘴邀功的方竟遥,蹙眉不已。
“她没打你?”
“那根臭香蕉阿姨要打我,吓我一大跳,被我一把抓住。我扇了她一巴掌,嘿嘿,老婆我棒不棒?”说着,他眼神发光,摇头晃脑,想要邀功请赏,脑袋往夏承越的肩膀靠去,被夏承越躲开。
周围的病友们,竖起耳朵偷听八卦,尤其是被陈阿姨扇过巴掌的男病友纷纷举起大拇指。
“遥遥真棒!”
“遥遥就是我们大英雄。”
“你身手好快,可以啊,不愧是年轻人。”
……
大家一人一句夸奖,夸得方竟遥尾巴都要翘起来。可他想要的是老婆的夸奖。
方竟遥:“不客气,我最棒哒。”
护工师傅与护士纷纷跑去走廊查看陈阿姨的情况,只听得陈阿姨的吵闹声一阵又一阵,响彻病区。
黄护士飞奔过来,跟方竟遥算账,“遥遥,你打人,想被关起来吗?”
方竟遥吓得躲到夏承越的身后,装死。“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黄护士揪出他的胳膊,“你为什么打人?”
按理说,方竟遥只有在病发时才会动手打人,但自从夏承越的出现后,让他平静下来。可这次他怎么突然又打人了?
陈阿姨踉踉跄跄地冲过来,浑浊的眼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膝盖重重磕在地上,枯黄的手掌拍打着地板,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作孽啊”,被走廊的穿堂风,吹得枯枝乱颤,“是他打我,渣男,我要死了,为什么男人都欺负我这个娇小的女人?”
方竟遥拽住夏承越的衣角,“老婆,她好可怕,我怕怕。”
看着陈阿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周围病友都围拢过来。
夏承越才意识到事态正在失控。他咬着牙,在心底盘算,事已至此,反正方竟遥失忆,不记得任何事,人也煞笔,那就把责任全部推到方竟遥身上,大不了他过后再补偿呗。
夏承越冷不丁地推卸责任:“他自己要去抢陈阿姨的钱,可恶至极,把他关起来。”
方竟遥瞪大眼镜,蔫蔫地垂下脑袋,眼里黯淡无光,“我没有,不要关我。”
夏承越:“快道歉,你做错了。”
“不要,你又要气我,呜呜呜呜……”方竟遥暴风哭泣,坚决不道歉,但也不想说是老婆命令自己去找陈阿姨的。
“道歉!”
方竟遥哽咽一声,敞开了嗓子大哭,“老婆的命令,我听就是了,对不起,我不打人……呜呜呜呜……对不起……”
陈阿姨瞬间站起来,朝着方竟遥骂骂咧咧,“你个遭雷劈的讨债鬼,抢了我的钱,还夺走我的心,骗财骗色。”
护士长急忙安慰陈阿姨,还把一百块钱拿回来,塞在陈阿姨的手里。
一旁的王阿姨瞪大眼睛,抄起拖鞋,打算暴打方竟遥,“遥遥,你出轨了?骗这位大姐的心?我最恨出轨的男人了。”
黄护士赶紧稳住王阿姨:“没有,王阿姨,把拖鞋放下,陈阿姨犯病了。”
王阿姨松了口气,穿好鞋子,继续看戏。
陈阿姨的骂声还在持续,方竟遥想还口,但夏承越瞪他。他被陈阿姨的骂声压得脖颈深埋,慌乱的眼神几次投向夏承越,身子往前倾,无声祈求老婆能为自己辩解。
然而夏承越冷着脸,微微后倾,当着众人的面与他划清界限。他孤立无援地僵在原地,忽然喉头一哽,带着哭腔的歌声破喉而出,“老婆最大老公第二……你是我的心呀你是我的肝儿……”
他一把抱住想逃离的夏承越,嚎啕大哭。
夏承越:“……”
怎么还唱歌了?好土的歌啊……
王阿姨听得感动不已,拍拍手,跟着一起唱:“老婆最大呀老公第二,你是我的心呀你是我的肝儿,不求你发财呀不用你当官儿,这辈子注定围着你打转儿。”
王阿姨不唱还好,这一唱,嘹亮的歌声带动所有病友们,就连夏云都敞开嗓子唱,感情充沛,情到深处,落了几滴泪。
陈阿姨愣愣的,哭声被歌声掩盖住,情绪缓和不少,靠在墙边,嘟嘟囔囔地跟着唱,心里原谅了这个渣男。
夏承越像根柱子一样僵着身子,被方竟遥蹭来蹭去。
最后,闹剧结束,happyending!
次日清晨,做早操。
在王阿姨的强烈推荐下,广播室打算让大家一边做操一边听《老婆最大》这首歌。
可惜的是,点歌台坏了。
大家听说这件事,纷纷表示惋惜。
本来一大早起来做操,怨念重得能养10个邪剑仙,耳朵还要被污染。夏承越心情好多了,至少不用听这首歌。
但操还是要做的。
夏承越闭上眼睛,像是植物大战僵尸里的铁桶僵尸,控制不住四肢,缓慢蠕动。身侧还有个夏云缠着,完全伸展不开手脚。
做完操之后,杨大友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老人机,喇叭传出音乐时嘈杂还响亮,里面全是阿姨恋爱脑的歌曲。
《老婆最大老公第二》
《老公赚钱老婆花》
《老婆老婆我爱你》
《败家娘们儿》
《谁是我的新郎》
……
杨大友举着话筒,闭上眼睛,唱得很沉醉:“想你妈爱你妈,愿做爱情的傻瓜,这是我绝不犹豫的回答,玫瑰花茉莉花,问我喜欢什么花,当然是你这朵我心中的花……”
怎么在骂人?
夏承越受不了了,从耳朵痒到心底里,“大友哥,这些歌也太土了,你能不能不要公放?”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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