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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最后的客人

    第429章 最后的客人
    “我的故事就到这里。”狐面女子以一种平静的语气,结束了自己的讲述,“谢谢大家。”
    “好,有问题的人现在可以提问了。”隨著流程进入下一环节,风衣男也恢復了那种公事公办的语调。
    狐面女子身旁座位摩艾石像,又是第一个举起了左手。
    “其实我没有问题要问。”在得到风衣男的许可后,摩艾石像说道,“我只是想说,我个人很喜欢这个故事,仅此而已一一好故事是总是应该得到喝彩的。”
    “多谢。”狐面女子礼貌地说,“我也很期待你的故事。”
    “那你得多等待一会儿了,毕竟我是今晚的压轴。”摩艾石像笑了笑,“下一位。”
    由於这一次率先提问的人位於狐面女子的右侧,所以在场的眾人便默契选择等待著小丑男举手,好让提问次序以逆时针方向进行一一虽然故事会並没有这么一条规则就是了。
    “在经歷过这一切后,你认为那个出现在梦中的人,是真实存在的么?”会意的小丑男果然在下一个提问道,“我指的是现实层面。”
    “感性上我认为他存在,理性上我认为他不存在。”狐面女子说,“如果我能顺利地回忆起那个梦中的全部內容,那么我或许可以从中找到肯定的答案。”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更偏向后者一些。”小丑男说道,“比如那傢伙可能是个厉害的妖怪,
    他总是在接近你之后,又用法术抹掉了你脑海中关於他的那一部分记忆一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可能就是咒语一类的东西。”
    “我不否认这种可能性。但前提是他得有动机。”狐面女子说,“我並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吸引这种『大人物”的特质一一就像你之前说的,妖怪们的朋友、情人也是妖怪,但我只是个人类而已,除非我们上辈子就认识,否则他没必要对我这么『流连忘返”。”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小丑男看著她,“你是似乎不太相信“世界上有妖怪存在”的这件事。”
    “我相信眼见为实。”狐面女子笑了笑。
    面对这个回答,小丑男只是耸了耸肩,隨后对无面女做个了“请”的手势,结束了自己的提问。
    “假设,先假设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似乎和小丑男持有相同观点的无面女提问道,“你有想过在现实中寻找他吗?毕竟从你的描述中来看,他很有可能是一个经常出现在你生活中的人,甚至可能还是你的某位朋友?”
    “我当然想过,可毕竟现在我已经不会再梦到那些事了,所以哪怕我真的在现实中遇到了他,
    我也没法確定、或者说根本就认不出那个人是他一一如果要我怀疑每一个从自己身边路过的人,那在找到答案之前,我恐怕会先一步疯掉吧?”狐面女子说。
    “好像也是。”无面女大概是觉得也有道理,“这么说起来,在这起事件里你完全是被动的那一方啊。”
    “谁说不是呢?也许今晚在我的梦中,他又会久违的再度出现一次也说不准。”狐面女子指向风衣男身旁的那张空座椅,“比如那里可能就是他的座位一一虽然它现在是空著的。”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我想你可以联繫管理员。”听出了她是在开玩笑的无面女笑了笑,“我们在座的各位都是证人一一截至目前,那个位置確实是空著的。”
    “谢谢,不过我想他应该不敢在『眾目”之下出现吧。”狐面女子也笑了笑。
    隨著无面女结束问询,下一个提问的机会来到了面女子这边,但她还是老样子,表示自已没有问题想问,直接pass。
    於是最后的一个提问机会便落到了马非凡四人的头上,就在岑颖转过头去,好奇这个问题会由谁来问的时候,她却发现其他三个人都在看著自己。
    她指了指自己,以此表达自己“我来问?!”的惊愣心声。
    剩下的三人同时点头,表示“就是你来问!”。
    这下岑颖可犯了难。
    虽然因为那是狐面女子的故事,所以她听得特別认真,也完全认可摩艾石像关於“这是个好故事”的评价。
    而你真要她正儿八经的问吧,她其实也能问,毕竟那个故事虽然完整,但其中没有解释清楚的部分也有很多,她的心里也有不少好奇。
    可问题是,狐面女子终归也算是跟他们几个结盟的“半个自己人”,如果自己问的问题比较尖锐、过於直击灵魂的话总觉得不太好;可如果直接放弃提问,又容易让人家觉得不礼貌,怎么听了半天故事连一句想问的都没有,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呢—我不问问题,只是提个建议可以吗?”在经歷了一番思想斗爭后,岑颖举起左手,小声说。
    “当然可以。”狐面女子说,“洗耳恭听。”
    “我也假设,你梦中那个人就是现实生活真实存在的人的话我觉得你或许可以试著把怀疑的对象,优先集中到『你的追求者们』当中去。”岑颖小心翼翼地说,“不是有个词叫为爱痴狂嘛我觉得,听,这个应该也算是动机之一?”
    “你是说,他之所以不断地接近我,是因为他喜欢我?”
    “是的是的。”
    “既然是这样,那他抹掉我记忆又是为了什么?”狐面女子说这话时的语气中,很明显是有了浅浅的笑意,“总不能是因为害羞吧?”
    “可能他也知道自己成天跟著別人,多少是有点变態了。”岑颖挠挠头。
    “所以他是一个有自知的变態?”
    “是的是的。”一心只想著不要的得罪人的岑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索性装傻到底,“变態有自知说明他们懂得隱藏自己,属於是最危险的那种变態如果他是个妖怪的话那就更危险了。”
    “感谢你的建议。”狐面女子不再忍耐笑意,爽朗地笑道,“我之后会著重观察身边的每一个变態的。”
    “好,好的。”岑颖放下了手(因为紧张,她提问的过程中完全忘记了自己一直举著手这件事),“我发言结束了,管理员先生。”
    “下面是休息时间。”风衣男没什么感情地说道,“请下一位做好准备。”
    当如释重负的岑颖“呼~”地一声靠在了座椅上的时候,她刚好看到一旁的余柔正在桌下对她比大拇指一一儘管隔著面具看不到余柔的表情,但她很確定这傢伙绝对是在偷笑。
    “下、一、个、就、是、你!”岑颖也在桌下跟她打手势作为回应一一这並非是给聋哑人看得那套手语,纯粹是以前为了上课时候相互打信號、聊閒天自创的。
    而要数她们几个当中最精於此道的莫过於季澜同学,这些手势绝大多数,都是她上数学课的时候编出来的。
    当时马非凡还吐槽,说季澜也就是生不逢时,要是生在谍战时代,高低得是个金牌地下特派员,一套手语下来跟火影里忍者结印似的叫人眼繚乱,敌人別说是破解,看不看得清楚都是一个问题。
    “要是澜澜在的话,我们今天就可以一人提一个问题了”或许是因为很久没有跟人这样比划过手语了,岑颖有些思维发散。
    在短暂的休息结束后,抽到了三號签的无面女清清嗓子,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我是一名护士,今天我要讲的,是一起在我们医院发生的故事。”无面女採取的是“开门见山”的战术,直接透露了自己现实中的职业一一儘管协会严峻成员们暴露自己的个人信息,但只有这种程度的话,还是合乎標准的。
    “先声明,我的故事,內容和情节上可能不如前两个故事那么丰富,甚至有些混乱。但我可以保证它一定是真实的,是我亲身经歷、亲眼所见。”也不知是不是对自己讲故事的水准缺乏自信,
    无面女在正式內容开讲前,先给自己上了一堆“buff”。
    『大家都知道,医院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生、老、病、死,人生中的四个阶段至少有三个都与它有关,也因为这一特殊性,医院,可以说是“怪谈事件”最频发的几个地方。”
    『不要说怪谈协会的论坛,光是我们医院內部,就流传著不少故事,从『一夜过后突然消失在太平间的无名尸体”,到『住院部深夜出现在走廊角落的老阿公”,我刚刚入职实习的那段时候,
    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同事们討论这些话题。”
    “不过可能是因为我胆子比较大吧?所以哪怕同事们把这些故事讲得绘声绘色,我也只是把这当成是『人云亦云”而已,平时该值班值班,该巡查巡查,並不真觉得自己有朝一日也会经歷类似的事件。”
    “但这一切的『天真”,在一个半月前的某天,被彻底瓦解了。”无面女顿了顿,“那天晚上”
    正当无面女即將介入重点的时候,忽然,这间房间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了一声“砰”的异响。
    这突然的变故,立刻让房间內的眾人的望向声音的来源一一尤其是背对著房门方向的马非凡四人,其中岑颖差点被嚇的跳起来。
    很快,在眾人的注视下,一个个子挺高,上身穿一条印著“皮卡丘”图案的短袖,下身穿条破洞牛仔裤的“不速之客”,就这么当著所有人的面,双手插兜、大摇大摆地从门走了进来。
    像其他人一样,这个人的脸上也戴著面具—.
    不,准確来说是类似面具、但不算是面具的东西。
    那是一个黑色的头套。
    一个和之前由徐安山友情提供、马非凡曾经套在头上过,“作为恐怖分子抢银行时不二之选偽装”的同款头套。
    可以说,世界上任何一个把这玩意儿套在头上的人,哪怕是再怎么英俊的师哥、再怎么漂亮的美女,都只能一视同仁地露出一对眼晴和丰满的嘴唇,在化身恐怖分子的同时透露著一股“智慧”的气息,仿佛他今晚抢劫的目標不是金库、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在场眾人的脑细胞。
    面对这样一个突然走进房间,几乎是把“奇怪”写在头套上的傢伙,正在讲故事的无面女自然是中断了讲述,而围坐在桌边所有来客的目光,此时也牢牢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这个奇怪的傢伙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打破了故事会的气氛,只见他迈著那双大长腿,没几步就来到了风衣男身侧,隨后一屁股在那张空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一整套流程无比自然,仿佛那张多出来的椅子就是为他而留的一样。
    然而,他奇怪的操作还没有结束。
    入座后,这位“恐怖分子”先生很明显地环视了桌边的眾人一圈,隨后他先是很神经质地向眾人致意般的点点头,又抬起手,如雨刷一般朝在场的所有人雨露均沾地比了一个大拇指,好像在夸讚“你们的面具很nice”。
    就在眾人试图理解“这个傢伙到底想干嘛”的时候,他又突然举起了右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很快,那位自故事会开始后便一直在吧檯待命,几乎快被遗忘的兔女郎小姐,便笑盈盈端著一瓶威土忌和一个加入了冰球的酒杯,来到那个“恐怖分子”身边,轻轻地放下了杯子,顺便帮他把酒倒满。
    恐怖分子先生举起酒杯,朝著眾人隔空敬了一个,仰起头,一饮而尽。
    在完成了这一切后,这个跳脱的傢伙对著无面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好像是在表达“我要退场了,舞台现在归还给你”的意思。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在这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可还是让眾人不受控制地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一一或许“无声胜有声”,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抱歉打断了你的讲述。”终於,在这一连串让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操作结束后,面对著这名来客的独角戏,一直保持著默的风衣男,在这时开口了。
    他看著无面女,用那种一如既往平稳的语调,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地说道:“现在你可以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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