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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计程车

    第308章 计程车
    江南路步行街。
    “你们三个真行,明摆著的下雨天,也不知道出门要带伞。”
    在渐浙沥沥的小雨中,撑著伞的岑颖,看著大摇大摆钻进来“蹭伞”的余柔,还有乾脆就走在雨中的马非凡和徐安山,有些无语地说。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岑颖对此倒也不算很意外一一在男生们的眼中,“下小雨”通常等於“没下雨”,他们如果哪天能想到“出门要带伞”这件事,那反倒奇怪了。
    至於余柔,大概是因为练体育的关係,她的性格和季澜相仿,柔柔弱弱的部分很少,属於“那种走出食堂后突然发现下雨了”之后,在“等人来接”和“直接冒雨冲回宿舍”中,毫不犹豫选择后者的类型一一指望她想起来出门带伞的难度,跟男生们恐怕也没差多少。
    “哎呀,这不是今天戴了帽子出门,就以为天上没下雨吗?”果然,余柔笑眯眯地说道,“还好有阿颖你在,无情的带伞机器!”
    “什么带伞机器?下雨天出门要带伞,这不是每个正常人都会做的事儿吗?”岑颖没好气地说,“而且我前两天才刚染了头髮呢,我可不想这么早补色。”
    “喔是吗?你染得什么顏色啊?”奈柔拨开她的发尾,“怎么看著不明显呢?”
    “青灰色啊,刚才你在肯德基有灯的时候,都光顾著看人家吵架,都没关注我是不是?”岑颖斜眼看她。
    “哈哈哈,没办法咯,神经病总是比知道出门带伞的正常人更引人注目一点。”余柔哈哈笑道,“原本我也想假期前染个头髮再回家来著。可是我的tony
    老师说,我的头髮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让我至少再等半年——”
    “我说啊,两位小姐——”走在两人前面,不顾形象地把皮衣顶在头上,仿佛电影里“无头骑士”的马非凡转身(不是回头而是转身,是因为已经头身一体了)道,“你们俩是聊的开心了,可就不能走快点嘛?这还有俩倒霉蛋在淋著雨呢!”
    “那你们俩就先跑两步去拦车唄,在车上等我们。”余柔很自然地说。
    “你难道不是该大方地说,让我们俩也一起来进来挤一挤吗?!”
    “伞又不是我的,我大方什么?”
    “那你蹭到伞了,可以把帽子借我戴啊!”
    “你都披著衣服了还要帽子干嘛?我要借也是借给安山。”余柔故意说,“
    安山,你要不要帽子?”
    “免了吧,这都没几步路了。”徐安山朝路口的方向看去。
    就像他预料的那样,今日虽然天气不佳,可步行街上来往的游客、行人却並不在少数。
    与之相对的,路边等待拉客的计程车,也早已像往常那样排起了长队一一因为这里的客流量很大,所以途径的司机大都会靠边在这里等上一等,几乎可以说是白捡的生意。
    队首,一辆接到了客人的蓝色计程车驶离街边,接替它位置的,是一辆红色的计程车。
    “就这辆车了吧,我先去了。”徐安山加快了脚步。
    身后的三人也见此也不好意思让司机多等(大学生素质就是高),马上停止了拌嘴,快步跟了上去。
    因为岑颖比较容易晕车,所以其他三人便依照惯例,把副驾驶座让给了她,
    很自觉地选择钻进后排。
    “客人去哪里?”岑颖才刚坐上车,耳旁便响起了司机师傅有些缺乏起伏的问询声。
    岑颖闻言先是一愣,在心中飞快地掠过一道“好有礼貌的司机—”的念头之后,才应道:“去安平四中,师傅。”
    “请系好安全带。”
    司机的回答依旧,礼貌得像是运营公司每年拍摄的宣传篇里请来的那些“时刻遵守公司条例”的演员似的。
    当他抬手打表的时候,岑颖也抱著有些好奇的想法,看了一眼他的相貌。
    这名司机生著一张极其平凡的脸,看起来不到三十岁,毫无特点可言。
    没特点到了什么程度呢?大概就属於那种哪怕见过一百次,也不一定能在人群中认出的长相吧。
    也是在这一刻,岑颖忽然发现,司机的注意力似乎並不在路面、也不他们这些客人的身上。
    以她的角度刚好能够清楚地看到,司机的眼神正在从挡风玻璃的下沿,朝著上沿缓缓地移动。
    要知道,外面现在正在下雨,雨水是沿著挡风玻璃从上往下流的,而司机的目光却正好相反,就好像是在看著什么东西正在顺著这面挡风玻璃往车顶上爬一样·.·
    可是在岑颖的眼中,哪个位置明明除了规律摆动的雨刷,和下滑的水珠以外,什么都没有。
    原本经歷了刚才肯德基的闹剧,以及和朋友们见上面时的愉快,已经稍稍冲淡了一些她对於今晚计划的紧张,可现在却——
    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一次涌上了岑颖的心头。
    “那,那里有什么东西吗?师傅?”她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司机把目光重新投向路面,缓缓踩下油门一一虽然嘴上说著很礼貌的“司机规范用语”,可他完全不像是那个温柔的周道长一样,有耐心客人解答问题。
    桑塔纳驶上路面,在雨幕中平稳地行驶著,朝著他们的目的地安平四中驾去就好像司机说的一样,一切正常。
    就在岑颖在心中疑惑,自己是不是因为紧张过度而疑神疑鬼,看什么都觉得“有问题”的时候,后排的三人已经自顾自地聊起了天。
    “一看到这辆红色的车我就突然想起来—.”个子最高,却坐在中间位置的马非凡说道,“你们还记得去年时候的新闻吗,说是有个自製枪械的连环杀人犯,流窜到了安平这一带,搞得人心惶惶的。”
    “我好像有点印象。”余柔接话道,“是不是那个,只对穿红衣服、染红头髮、用红色手机壳-总之就是只对“看起来红红的”的市民下手的神经病?我妈知道这事儿以后,都不敢穿红拖鞋下楼丟垃圾呢。
    “没错没错,就是那傢伙。”马非凡点头,“知道他是怎么落网的吗?”
    “啊?他已经被抓了吗?”
    “好歹是老家的新闻,你多少也关注一下好不好—”
    “他跟警察叔叔枪战了?biabiabia?”奈柔有些想当然地说。
    “不不不,你绝对猜不到他是怎么被抓的。”马非凡神秘兮兮地说,“那傢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公园里呼呼大睡。那把犯下了好几条人命的手枪就这么被隨手丟在地上,最后被路过的流浪汉发现,报警了。”
    “据我一个在派出所工作的叔叔说,他被抓之后就好像是在梦游似的,完全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座公园里,而且枪膛里的剩余子弹数,也跟他本人的说法对不上。”
    “不光如此,根据警方的观察,这名犯人睡觉的时候,十天里至少有八天,
    都在大叫著『有妖怪!』『大仙饶命!』『地球不是圆的!』一类根本听不懂的话。可是被叫醒之后,他却又回忆不起来自己刚才做了个什么梦——”
    “这听著不就是精神病越来越严重了吗?”余柔说,“他一个在逃杀人犯都敢在公园里睡大觉了,搞不好就是症发作了。”
    “我先前看电视上,专家根据他的作案时的行为,推测出他是个患有偏执型人格障碍、反社会型人格障碍,以及被害妄想症的精神病人。”目前就读於临床医学专业的徐安山说道,“这类精神病人,確实是会做出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行为,因为他们的大脑已经完全混乱了,分不清想像与现实,算是比较典型的病症。”
    “这种人最后是会被枪毙还是会被送进精神病院啊?”前排的岑颖弱弱地问。
    “那要根据他作案时的精神状態来定。”徐安山平静地说,“不过就算他能逃过一死,估计也逃不过在精神病院度过余生的命运就是了。”
    “唉,杀人还有理由了,什么世道。”余柔摇摇头,“这种人就该塞到炮管里,直接biu的一下给他发射到宇宙去。”
    “好在这傢伙来安平没多久就落网了,不然也不知道这阵恐慌还要持续多久呢。”健谈的马非凡说,“师傅你们这种出夜车的,那阵子应该也嚇得够呛吧?
    谁知道会不会上来个疯子,拿枪指著你呢一一这挡板可挡不住子弹啊。”
    “是有点。”司机回答的时候,依然是那种毫无起伏的语气。
    他似乎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刚才这些年轻人们明明是以他的这辆“红色计程车”为话题展开討论,但他本人却没有任何想要参与进来的意思。
    这种性格,在人均话癆、开车的时候也总是不忘和微信群里的同乡发几条语音的计程车司机中,应该算是比较少见的。
    不过马非凡对此並不在意,健谈的人总是能找到各种话题。
    “说起来,这辆车是老款的桑塔纳吧?”他摸了摸前排座椅的靠背,有些怀念地说,“我家以前也有辆桑塔纳,后来卖车前,我还跟它合影了来著。”
    “是的。”司机回答。
    “难得啊,我记得这款车的怠速的时候总是容易不稳定。可刚才等红绿灯的时候,感觉倒是出奇地稳,跟没点火似的。”马非凡平时除了喜欢鬼鬼神神的事情之外,还是个“汽车迷”,高考结束的第二天就直接去驾校报了名,在去大学报导以前就已经是驾照在手,平时对车子的事情可以说是“门儿清”。
    “我最近刷到视频,好像说是计程车报废年限延长了对吧?”
    “嗯。”
    “好事好事,要我说有些標准確实不需要卡这么死,老车的质量一般都挺不错的。”马非凡持续性话癆,“本来计程车行业就不景气了,要是標准一直不放宽,恐怕司机们都得跑去开网约车了一一最近油钱又涨了吧?”
    “是的。”
    就这么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閒聊著(基本都是马非凡在说,司机只是偶尔应两声,岑颖因为怕晕车不敢动弹,余柔在玩手机,徐安山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计程车一路平稳的前行,终於即將抵达目的地。
    “师傅你小心点,这条道上有个大坑,已经有好几辆车刮到底盘了。”马非凡提醒了一声,转而又有些奇怪地探头道,“?我记得就是这儿啊?是运气好没压到吗?”
    “你怎么知道这有个坑的?”余柔问。
    “我昨晚骑车来踩点(被徐安山拍了一下)·-咳咳,我是说路过这里的时候碰巧看见的。”马非凡一边解释,一边还低声嘀咕著,“不对啊——我记得明明就是这个位置,可刚才路过的怎么一丁点感觉都没有-是师傅驾驶技术太好了吗?”
    红色的计程车停靠在了安平四中的门口。
    “终於到了,这鬼天气真是堵得要死。”后排的奈柔第一个推门下车。
    “辛苦了师傅,车费多少?”岑颖自觉地摸出了手机,准备扫码一一谁坐前排谁付钱,是他们一直以来的默契。
    “十五元。”司机把收款码递向她。
    “额——·能用微信吗?”
    司机依言把塑封的列印纸调个头,露出了绿色的那一面。
    “好嘞,过去了。”岑颖付完钱,就推开门准备下车。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这个从始至终,除了“客人去哪里”、“请系好安全带”以外,从来没主动说过话的司机,突然开口道。
    “需要雨伞吗?”司机问一一当然,还是那种缺乏起伏的语调。
    “啊?”岑颖一愣。
    “今晚的雨会越来越大。”司机望著夜色,平静地说,“我车里还有备用的伞。”
    “不,不用了!”反应过来的岑颖立刻说,“师傅您太客气了!谢谢啊!”
    好意被婉拒的司机师傅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看来这位司机只是不爱说话而已,其实也是个好心人。”岑颖下车的时候,像是这样的想著。
    她目送著计程车远去,隨便確认了一下:车顶上除了那块“空车”的標誌牌以外,確实是什么都没有。
    “阿颖!傻站著干嘛!手机落车上了嘛?”身后传来同伴们的招呼声,“快带著你的伞过来啊!雨越来越大了!”
    “喔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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