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对方本身也试探，结果和林川所想一样。
    对方没有一上来就杀了他们，这说明自己对他有用。
    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老者道：“丫头，继续开车。”
    李溪喉咙动了动，道：“去哪儿？”
    “直行。”
    老者没有告知她目的地。
    为了一车人的安全，李溪只好照做。
    然而行驶到一半，前面突然出现了一股空间波动，很快一条通往灰白世界的裂缝浮现。
    李溪嘴巴微张，美眸中震惊不已，下意识就想著踩剎车。
    “继续开。”老者语气不容置疑。
    越野车朝著虚空缓缓迈进，每进一步他们都在靠近死亡。
    林川忽然开口道：“前辈是拜灵会的人。”
    老者看了他一眼，觉得有趣：“说说理由。”
    林川语速缓慢道：“你说和我们初次见面时，没有著急出手是不確定钥匙在我们手上，说明你不是单纯为我们来的，碰上我们恐怕是个巧合。”
    “按照方向推断，你应该是想去月潭村，你们那里的实验室被袭击了，你是去支援的。”
    老者感嘆道：“推断出这些算不得多厉害，但你能在我压迫下不急不慢地推出这些来，就不得了了。”
    “不错，我的確是拜灵会的人，此次前来本是为了带走实验室里的东西罢了，谁知道遇上了价值更大的你们，既然如此，实验室的那群人死就死了吧。”
    林川目光下移，落在断臂上：
    “它能握住紫水晶钥匙而不会发生虚空坍塌，这是幽影之主的残肢？”
    老者对他的欣赏更加浓郁：“幽影之主死后，將身体一分为二，一具被埋在了黄金王朝虚空投影的主墓室，一具则被他封印在了白银古树下面，为了得到这断臂，我们可是费了不少时间。”
    林川紧皱著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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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实在没想到这钥匙除了让虚空归位之外居然还有別的用处，甚至让一位无限接近冠首的恐怖强者亲自出手。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东西留在江家！
    “前辈这么做不怕剑圣他老人家追杀吗？”事到如今，他只好扯扯虎皮，希望以此震慑对方。
    几人身份如今可谓人尽皆知，他相信对方不会不知道车上坐著江家的小姐和姑爷。
    老者轻蔑道：“江观海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幽影之主这个混蛋强行留住生命密钥，我早已登临超能者冠首！”
    “呵呵，不过估计他也想不到，害死你们的同样是这密钥。”
    “作为本该继承超能者冠首的我，我能感知到我这一职业密钥的力量。”
    林川瞳孔骤缩。
    果然，能够凌驾於岳父和维克托之上的职业，只能是这个级別了。
    若说前者两人仅仅是接近，那么这位便是只缺一个生命密钥了。
    这个级別，冠首不出，无人能奈何得了他。
    老者淡淡道：“实话告诉你吧，我的实力除了没有权限外，已和冠首无异，在不动用权限的情况下，他们也不可能拿下我，何况是江观海那个半死不活的老东西。”
    车上顿时变得寂静无声。
    这一波实属是误闯天家了，打是不可能打得贏的。
    跑？
    往哪儿跑？
    林川大胆地观察著四周环境，丝毫不在意这名不速之客的態度。
    老者道：“劝你死了这条心吧，这附近没有能救你们的人。”
    车已经来到了裂缝临界点，李溪手心冒汗，哪怕把速度降到最低，也总有进入虚空的一刻。
    那时候可真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林川长嘆一口气，暗道：这卦象还他妈挺准。
    经过短暂思考，他確信自己正处於十死无生的绝境。
    但这不意味要放弃。
    林川在看了一眼琉璃担忧的眸子后，將一个念头传递给了三人。
    他们接收到的信息只有一个——
    那就是跑！
    江琉璃微愣。
    往哪儿跑？
    “就是现在！走！”
    半辆车踏入虚空的剎那，林川毫无徵兆地出手了。
    无数天地元气翻涌而来，匯聚在其指尖！
    隨即他朝著老者一掌拍出！
    老者面不改色，枯朽的手指轻轻一捏。
    林川心臟猛然传来一阵剧痛，身体移动都慢了半拍。
    但他不能停。
    他知道如果此次全军覆没，真就一点活下来的机会都没了！
    下一秒，另外三人的身影从车上消失。
    老者轻笑道：“以为把他们『偷』走后送到千米之外就安全了？”
    越野车进入虚空，虚空裂缝才缓缓闭合。
    千米之外，落入荒野的江琉璃第一时间打开手机跟爷爷求助。
    刚发送完消息，她的身体突然出现异样，五臟六腑仿佛活了过来，在体內翻涌不断，似乎想要爬出身体。
    同一症状还出现在了宋峰和李溪身上。
    “不对劲！”宋峰惊呼道，“这傢伙似乎能让咱们的身体发生变异，我感觉我腹部要长第三条手臂了！”
    恍然间，一道剑鸣出现在耳畔。
    本想继续追杀他们的老者停住脚步，抬头看向天穹。
    “终焉之剑？”
    “哼，老东西，真当我怕你不成？！”
    这股威压林川见识过，正是昔日斩杀过维克托的剑圣权限——终焉之剑！
    嗡！
    剑气落下，宽大的灰色斗篷四分五裂。
    林川目光骇然地盯住老者的躯体。
    五六条手臂掛在身上，胸口、腹部和后背分別有一张不同表情的人脸，心臟位置有一个空洞，洞中爬出一条贪慾大蛇的蛇头。
    腐朽的身躯上覆盖著鳞片，络腮鬍活了过来，每一根鬍子都在弯曲蠕动！
    林川总算知道为何此人的气息如此古怪。
    这傢伙把自己从里到外都改造了个遍！他相当於一只人形王座！
    “哈哈！不愧是蓝星赐予的天道权限！锁定因果，只要孙女有危险终焉之剑就会锁定凶手，直到凶手死亡才肯罢休！”
    老者的胸口处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但他的神情格外癲狂。
    他没有继续出手，有终焉之剑在，他一时半刻杀不死江琉璃，何况如今得到了钥匙和林川，其他人也就无所谓了。
    “把他们传送到了千米之外，让自己和我坠入虚空，你以为这样就能让他们活下来？”
    老者失笑道：“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垂死挣扎。”
    林川阴沉的脸，被对方强行拽著朝远处的一株银色古树前进。
    虚空生物见到二人无不退避三舍，一路畅通无阻。
    不出半小时，他们来到了一座临时基地。
    老者换上了一套特製的白色大褂，胸牌上写著姓名——a1。
    然而更吸引林川关注的，是姓名下面的职位——
    拜灵会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