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咆哮，地面掀起狂风，林川迎面而上，一剑劈在了最外侧的一颗脑袋上。
    砰！
    气浪炸开，產生的波动扬起了远处江琉璃的长髮。
    首领在生出八颗脑袋后头重脚轻，身体遭受一击没能稳定平衡，直接摔在了身后。
    林川跟上去，心头却忽然警报大响。
    八颗头颅迅速延伸，脖子延长了十米有余，首领的身体化作了一滩膨胀的肉球，渐渐吞没了脚下的建筑。
    他彻底演变成了蛇身人头的怪物，背后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蛇王虚影。
    虚影和八颗脑袋同时袭击过来，直觉告诉林川如果躲不开虚影，很可能会发生很不好的事。
    砰！
    蛇头宛若射出去的箭矢钉在了大地上。
    林川借力而上，踩著蛇头避开了虚影的进攻。
    他双手化作的气刃插进了一颗脑袋的脖子上，一路向前，身后跟著一道拖拽而起的血浪。
    “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首领咆哮著怒吼著，疯狂地发动著一波又一波大军进攻。
    大地在震颤，台下的学生在发抖。
    巨蛇一次次衝击地面，一个凡人在上面绝处逢生的画面给了他们太大的震撼感。
    在交错而来的高频率进攻下，此人居然能找到缝隙发动反击，著实恐怖。
    首领內心冷笑，他不相信一个人的气是无限度的，连江琉璃都能被消耗战击败，这个男人又凭什么活下来？
    两人的战斗在废墟之上刨出一个大坑，林川游走在其中躲闪的同时对八颗脑袋进行攻击。
    这对他而言很不容易，脖子上生有坚硬的蛇鳞，想要破开需要消耗更多的气，而虚影和头颅的撞击频率越来越高，他已经完全陷入劣势了。
    既然自己的气不够用，那就借点！
    林川一个翻身，手掌压在了蛇头上，一股强大吸力油然而生。
    在首领感知中，他的“气”竟在流逝！
    他能吞噬別人的气？！
    千劫盗龙手的盗气不能施加在虚空生物身上，它们除了个別有著特殊性外，几乎全靠强横的肉身打输出，自然也不修行呼吸法，气的存在微乎其微。
    可首领却处於非人非虚空生物的阶段。
    气用不上，纯靠肉身。
    对林川而言这就是个任人吸取的储备库，而且对方高达lv70的能级让库內的储量很充足。
    首领怒斥道：“操，这样一来打消耗战的不就成我了吗？！”
    先前对付江琉璃的战术此时正在他身上上演，而且比江琉璃更气人的是，对方的消耗品居然是自己的气。
    妈的，拿老子的气来杀老子，脸都不要了！
    这一战持续的时间不短，一晃神的功夫十几分钟过去了。
    期间双方都在持续高强度的攻击和躲闪。
    林川慢慢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气可以盗取。
    可体力不行。
    呼吸逐渐在被打破，肌肉开始发酸。
    首领也注意到了这点，他狞笑道：
    “你终於到极限了啊。”
    他的头颅有五颗已经彻底抬不起来了，林川的接连进攻让它们头颅碎裂彻底坏死。
    剩下三颗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
    战况赫然已经接近胜负的临界点。
    “你也是。”林川淡淡道。
    “死的只会是你！”首领冷哼一声，剩下的脑袋发力。
    在进攻过程中，他吞掉了林川的一些器官的活性，虽然不能永久性剥夺，但短时间內可以让其进入一种衰退状態，在此状態加持下对方状態会持续下跌。
    三颗头颅伸长包围住了林川，它们虎视眈眈地盯著猎物，旋即同时发动猛攻。
    虚影范围扩展到最大，猎物赫然已是瓮中之鱉。
    在蛇瞳中，林川身体分裂，分化出了八道分身。
    瞬影三千！
    这一招发挥到极致，从在天之下展馆中躲开了江琉璃的追杀。
    然后由於体力下降，分身跟著本体受到了影响，无法躲闪了。
    “再见。”
    首领冷不丁地说道。
    砰！
    虚影和头颅咬碎了所有林川。
    然而这种咬合感却没有任何实体感觉可言。
    就像是咬中了几个泡沫般虚无。
    “不对，这些都不是本体！！”首领反应了过来。
    当他脑袋左右环顾，企图找到猎物时，头顶忽然一凉。
    林川隱身后藉助头颅衝击而来的风浪顺利逃到了天空上。
    此时，双手合十凝聚的风暴准备就绪，下面的大蛇因发动进攻露出了破绽。
    那是一个在巨大肉球的一点位置。
    被埋没的第九颗脑袋。
    是所有头颅连接之处。
    作为非先天虚空生物，首领总该有一个脑袋是属於自己的。
    天空之上，风暴之投被林川暴力射出！
    风暴的神罚从天而降！
    轰！
    尚在茫然的首领头顶忽然开出了亮光，他的身体被撕碎，血肉被搅烂。
    人生最后一幕看到的是一根长矛直逼眼眶，隨即穿透了他的脑袋！
    风暴在血肉中炸开，幻影消失，残存的头丧失灵性彻底断绝了活著的可能！
    落地后，林川喘著气，凝望著眼前这座正在迅速腐烂变质的肉山。
    跨越十级挑战，成功斩杀一位虚空血脉完全激活的强者，此等战绩恐怕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吧？
    废墟下面，欢呼声一片，不少人劫后余生抱在了一起。
    “贏了！我们贏了！”
    “狗娘养的恐怖分子，去死吧！”
    “我们活下来了！！”
    哭声、笑声、伤者的哀嚎声夹杂在了一起，如同一座大剧院的钢琴在胡乱鸣响。
    该撤了。
    林川深吸一口气。
    这里不是他该待的地方。
    回过头准备把有关夏知的消息隨便告诉一个学生。
    一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明明看不见却带著疑惑的大眼睛。
    臥槽！
    林川心头一紧。
    江琉璃正杵著剑，紧紧盯著他。
    那双无神眼睛穿透了人的心灵，直逼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你……你干什么。”林川改变声线，没底气地询问道。
    江琉璃脸上的疑惑更深了。
    她脚步虚弱地绕著林川转了两圈，又站在面前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副动作就像是在审视一件商品。
    正当林川不知所措时，少女又进一步，她的嘴唇几乎快要贴在自己脸上了。
    盗神头一次脸有点发烫，向后退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臂。
    “別乱动。”江琉璃轻声道。
    她踮著脚尖，鼻尖时不时碰到对方的脸，这让林川的脸有些发痒。
    林川能感受到少女的呼吸，尤其是在吸气的时候，力度明显不是正常呼吸。
    就好似女鬼在吸收男人的阳气。
    林川內心紧张地不行，他怀疑傻丫头发现什么了。
    要不……我跑？
    过了好一阵子。
    江琉璃挪开身子，脸上的疑惑豁然开朗，变成一个得意的笑容。
    隨后一只手叉腰，另一只鬆开剑柄竖起大拇指。
    “厉害的呢！”
    林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