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李子恆离开了医院。
    上车后，李子恆没有急著去找姜婉，而是先给姜婉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姜婉醉醺醺的声音从手机听筒內传了出来。
    “谁啊？”
    “是我，李子恆，你现在在哪里？我想找你谈谈。”
    “李子恆？老公？老公，是你么？不对，我一定喝多了，老公已经被我弄丟了，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姜婉，我问你，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家啊！”
    “行，我二十分钟后到。”
    李子恆掛断电话，一踩油门，往铂悦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二十分钟不到，李子恆出现在了铂悦府小区。
    “叮咚——”
    李子恆摁响门铃，但迟迟没有人开门。
    防盗门上装的是指纹锁，李子恆搬出去时，並未刪除自己的指纹。
    想了想，李子恆尝试用指纹试了一下，结果大门竟然开了。
    推开门，李子恆一眼就见到了躺在沙发上，姿势不太雅观的姜婉。
    姜婉双眸紧闭，脸颊上带著一抹醉酒后的红晕。
    仔细观察，还能看到她眼角还未乾涸的泪痕。
    “姜婉？”
    李子恆走了过去，尝试性地喊了一声。
    然而，姜婉並没有回应他，看样子是喝多了，已经醉到不省人事了。
    看著姜婉这副模样，李子恆心里多少还是情绪的。
    “早知今日何苦当初呢？”
    李子恆摇头轻嘆，走到房间內找了张毛毯。
    就在他將毛毯盖在姜婉身上，准备先行离开，等明天姜婉清醒以后，再与姜婉约个时间谈谈时，本应该醉得不省人事的姜婉忽然睁开了眸子。
    “李子恆？”
    姜婉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李子恆。
    二人四目相对，李子恆却是感觉有些莫名的不对劲。
    他与姜婉生活了五年，对於姜婉，他十分熟悉。
    可此时的姜婉，却是给了他一种不太一样的感觉。
    “酒醒了？”
    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並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啪嗒——”
    然而，就在李子恆想要与姜婉保持一定距离时，姜婉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力气大得让李子恆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你终於捨得回来了？”
    姜婉表情有些诡异。
    她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但抓著李子恆的手却並未鬆开。
    李子恆试图甩开，但姜婉突兀地加大力量，用力一拽，將李子恆拽向了她。
    李子恆心中一惊，只因姜婉的力气大得嚇人，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女人该有的。
    他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扑到了沙发上，还不等他起身，姜婉直接压了上来。
    “姜婉，你这是做什么？”
    李子恆脸色一沉，就要发怒。
    可下一秒，姜婉突然从沙发的缝隙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来，並直接抵在了李子恆的脖子上。
    “李子恆，你好狠的心啊！我那么爱你，你却一次又一次地伤我的心！”
    姜婉咬牙切齿，眼神近乎癲狂地怒视著李子恆。
    李子恆刚想说话，但脖子上就传来一阵皮肉被划开的刺痛感。
    “嘶——”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之间有些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一刻，他已然清楚的意识到现在的姜婉很不正常，又或者说，是姜婉的病情已经开始发作了。
    姜婉一手持刀，抵著李子恆的脖子，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左胸口，神情有些悲伤地问道：“你知道吗？我现在只要想到你，就会感觉心臟一阵刺痛，很难受，真的很难受，你知道吗？”
    “咕嚕——”
    李子恆喉结滚动，想要解释，可看著眼前犹如疯子一般的姜婉时，他迟疑了。
    他说的话，必定会刺激到姜婉，一旦说了，搞不好姜婉会发疯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他可不想如此憋屈地死在姜婉的手上。
    可他越是沉默，姜婉反而越是激动了。
    “为什么不说话？怎么了，现在连跟我说话，都不愿意了？”
    “李子恆，你说话！说你还爱我，快说！”
    “我让你说话，你听不懂吗？”
    姜婉红著眼眶，眼泪顺著眼角滑落，声嘶力竭地衝著李子恆大喊大叫。
    李子恆嚇得脸都白了，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祈祷姜婉早点冷静下来，早点恢復理智。
    “李子恆，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谁也不能將你从我身边抢走，谁也不行！”
    姜婉说著，忽然笑了起来。
    她又哭又笑的样子，越发嚇人了。
    “李子恆，你是不是因为我一直没让你碰，所以你才跟我离婚的？”
    听到这个问题，李子恆情绪也上来了。
    他咬咬牙，冷声说道：“姜婉，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我为什么和你离婚吗？”
    “……”
    姜婉没说话，只是红著眼眶瞪著李子恆。
    李子恆轻嘆：“你对异性没有边界感，和程浩走得太近，並且从我们结婚到现在，你一直没有真正接纳过我，没有將我当成是你的丈夫！”
    李子恆质问道：“这样的婚姻，你觉得公平吗？换做是你，你能接受吗？”
    姜婉好似被李子恆问懵了，她喃喃道：“我……我不能接受！”
    “你不能接受？可我却忍受了五年！五年，无数个日夜，我都期盼著能用真心感动你，可你是怎么回应我的？”
    李子恆笑了。
    这一刻，五年间痛苦的回忆逐帧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当心中的怨念与不甘心充斥心头后，李子恆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不再害怕了。
    他冷笑著，用一种愤怒到极致的眼神，怒视著姜婉，大声吼道：“姜婉，你他妈就不值得被爱，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也是我最后悔的事情！”
    “你……你真就那么討厌我？那么厌恶我？”
    姜婉眼泪不断涌出，握著水果刀的手都在不住的颤抖。
    她盯著李子恆，眼神中有迷茫，有痛苦，有愤怒，也有不忍，诸多的复杂情绪让她近乎崩溃。
    她痛苦地闭上眼，一只手捂著自己的额头，大喊道：“你闭嘴，不准再说下去了，我头好痛，我好难受！”
    李子恆面无表情道：“姜婉，放下吧！我们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
    在说出这句话时，他內心已经渐渐恢復平静。
    姜婉身子轻颤了一下，她歪著脑袋，冲李子恆痴痴一笑，状若疯魔一般的狞笑道：“不，我们之间永远不会结束，既然生不能在一起，那就死在一起！”
    话音刚落，她猛地將手中的水果刀举了起来，接著奋力朝李子恆的胸口狠狠刺了下去。